第19章 手札复原图道中自有道

    知意指尖触到桑叶图案的瞬间，江滩碎石突然塌陷。
    她借力翻滚避开毒蒺藜，间银簪却勾出沙下暗藏的青铜链。
    链环纹路竟与父亲改良的缫丝车轴承如出一辙！
    "
    沈姑娘当心！
    "
    云袖的银针擦着知意耳畔飞过，钉住破土而出的铁爪。
    那机关指节分明是改良自织工采桑用的竹夹，爪尖淬着赤眼蚕毒。
    "
    严阁老连家断龙闸都仿制了？"
    知意冷笑，簪头挑开铁爪关节处的铜楔。
    暗红蚕沙簌簌洒落，遇潮泛起青烟。
    十丈外传来木屐碾碎螺壳的声响，着倭服的老人拄着桑木杖缓步而来。
    杖头镶嵌的翡翠扳指，正是吉野白日炸毁的那枚！
    "
    沈姑娘可知令尊改良的青铜绞车，最初是用来做什么的？"
    严世蕃大儿子撕去易容面皮，枯指摩挲着翡翠裂纹。
    知意按住腕间灼痛的蚕纹，忽然记起父亲在病榻上画的草图："
    不是为织造，而是运河清淤？"
    "
    错！
    "
    严世蕃大儿子的桑木杖重重顿地，江滩下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，"
    是给汪直海船运送火炮的轨道！
    "
    三百架提花机的残骸突然震颤，精铁零件在磁石牵引下重组为炮架。
    知意瞳孔骤缩——那些所谓报废的机杼，榫卯结构竟与佛郎机炮底座完全契合！
    云袖突然面容抽搐："
    三年前我混进严府当绣娘，在账房见过这种铸铁纹样"
    "
    姑娘好记性。
    可还记得你在我床上的身姿…"
    严世蕃大儿子抬脚碾碎漂来的蚕茧犹如对云袖的蹂躏。
    "
    当年炸毁织造局的霹雳弹，外壳用的是汪直船队的废炮筒。
    你家一直都给沈家当家丁嘛？还当暗桩，你以为我不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