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2页)


    阮正业的夫人江氏,是一个中庸女子,江家与阮家联姻后,便在族中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里,选了这个身为坤泽的魏氏子送到阮家为侧室,辅佐江氏。
    时下许多有中庸子女的人家,要与乾元家结亲时,都会用这种陪送坤泽的方法。
    江氏身为中庸,生育本就不易,幸而生了嫡长子阮珵和三公子阮璎,而其他的子女都是阮正业的坤泽们生的。
    作为一个庶子,阮珩对自己的分化结果显然并无一丝得意。
    相反,在长兄的分化状况如此,而三弟又还未分化的情况下,他这个乾元的身份就变得尴尬极了。
    江夫人虽然表现得宽宏大度,但世上没有哪个正房太太会甘心看着侧室所出的庶子承袭家业。
    这个道理再简单不过了,但松云显然没这个心眼。
    阮珩忍不住揉了揉眉毛,摆出一幅十分严肃的表情告诫他:“提前告诉你这些事,不是叫你得意的,家里家外,都不许拿兄长跟我分化的事说嘴,跟谁议论都不许,让我听见了,一定打你。”
    阮珩虽然并没有疾言厉色,但语气之下的严厉不容置疑。
    松云简直被阮珩突然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,连忙保证:“我知道了,少爷,我一定不说,打死也不说。”
    车内温馨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,松云低着头作鹌鹑状,又抬起眼睛偷瞧阮珩的脸色。
    阮珩是很少对他如此的,大部分时候都又和气又关爱。
    松云有点委屈,又不敢说,很害怕。
    阮珩见他这副德行,又心软,觉得自己毕竟太严厉了。
    可松云真是个小傻子,三年了也好似光长了个子,完全没长心眼,自己要是不吓唬他,还不知他会怎样祸从口出。
    阮珩还没想好要怎么安抚他一下,那人就先自己委屈上了。
    “少爷怎么一回来就要打人啊,你都从来没打过我呢……”
    松云在角落里垂着头,嗫嚅着说,手里头还纠结地攥着衣角。
    为了来接他,松云今天穿的是新衣服,浆洗得很挺拔,阮珩看出来了。
    阮珩知道他想什么,三年都没见了,一见面不说亲亲热热的,反而要吓唬他。
    松云多半是生怕三年未见阮珩就换了一幅硬心肠,变成个刻薄的主子,从此要苛待他,要给他罪受了。
    “谁说要打你了?”
    阮珩叹了口气,“说的是让你听话。”
    “我听话,少爷。”
    松云赶忙说,听见他语气和缓,才放松了不少。
    阮珩点了点头。
    他知道松云虽傻,却是个老实的,自己的话他没有不听的,便揉了揉他的脑袋,又安抚了他几句。
    然后,他便从自己腰上解了一个羊脂玉坠子来,递给他。
    “赏我的?”
    松云便又喜笑颜开,脸上的委屈和畏惧很快就消失殆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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