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8章 催雪


    省试三日罢,半月后方放榜。
    这十多天既折磨阅卷官,更考验贡生的心理承受能力。
    等待,总是最难熬的。
    整个王家的气氛都较为低沉,便连仆从走路都放慢了脚步。
    这种低落的情绪皆因那道策问题起,为长者讳,这样的题能答的好才怪。
    王旁几个都是避而不谈“祖宗不足法”
    ,东拉西扯的说了些闲篇,跑题是自然的,就看考官们会不会手下留情高抬贵手了,毕竟头三场大家伙都自觉考的不错,若因这一场而罢卷太过可惜。
    王棣并没有说“正气歌”
    一事,只语焉不详地说没考好。
    余者心下戚戚,也未深问。
    其实,大家都心知肚明,自科举改革以来,论、策占比重极大,殿试更是只考一道策问题,这最后一场考砸了,影响巨大,大抵是无法过关的。
    都是那“殿前虎”
    使阴招,针对的就是不让新党人士的子弟。
    也对,屁股决定脑袋,他刘安世乃是朔党中坚,与刘挚、王岩叟及刘安等人完全赞同并支持司马光的主张,一意孤行地废罢新法,复行旧法,并排斥打击变法派官僚。
    为减少废罢新法的阻力,他们甚至不放过持不同政见的守旧派官僚,刘安世就曾数次上疏,弹劾范纯十二、王存、李常、盛陶等人。
    “洛党”
    领程颐于元佑元年以“布衣之士”
    为司马光、吕公着引荐入朝,后以崇政殿说书之职充任幼帝赵煦的老师,他以“师道”
    自居,向赵煦传授儒家正统思想,且又以“正色”
    训诫,主张一切复行“古礼”
    。
    司马光病故,他甚至反对朝臣于朝贺大赦之时,去吊唁司马光。
    他的此番言论惹起朝臣的不满,斥之为迂腐之论。
    苏轼更以他不近人情,所行非孔夫子之礼而屡加讥讽。
    朱光庭、贾易等人借口苏轼在策问中提出效法“神考之励精”
    而使官吏偷惰不振,效法“神考之励精”
    而使官吏们流于苛刻,而攻击苏轼讥讽仁宗赵祯不如汉文帝刘恒,神宗赵顼不如汉宣帝刘询,认为朝廷应以此追其罪责。
    苏轼同党吕陶、监察御史上官均遂反唇相讥,上疏论列朱光庭为程颐宣泄私忿,“议者皆谓轼尝戏薄程颐,光庭乃其门人,故为报怨。
    夫欲加轼罪,何所不可,必指其策问以为讥谤”
    。
    程颐与苏轼自此势不两立,两党间积怨日深。
    对此,无所偏倚的范纯仁也觉得朱光庭的上疏言辞过于偏激。
    但身为朔党的王岩叟却公开偏袒程颐,这更激化了两党间的矛盾。
    洛党与蜀党的争斗,其结果两败俱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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